方向,两人错马而过时的距离是比较近的,因此额亦都没有扬刀,而是持刀于腰间,半缩着手,打算在相交的一瞬间以刀尖直刺麻承勋胸膛。
这个动作在马战中不算很常见,但却很适合当下的情况。
因为麻承勋是典型的西北大汉体格,高大魁梧,宛如一尊巨灵神。他胯下的战马也雄俊异常,是前些年土默特西征时抢夺而来的中亚汗血马纯种后代,比额亦都的战马高出半个头。
额亦都判断,麻承勋极有可能仗着高度优势,斜斜地从上往下劈斩。这种体格优势是客观存在的,额亦都无法人为改变,如果麻承勋这样做,他势必很难强行硬接。因此,额亦都选择将计就计,打算在二马相交之际猛然俯身,一刀直捅麻承勋胸膛。
然而他毕竟没有与骑术极其精湛之人作战的经验,麻承勋从他的准备动作之中就判断出了他的计划,因此在二马相交之前稍稍往左一拉马缰,马头的朝向略微转动,在错身而过之时双方已经拉开了半臂长的一段距离。
这段距离虽然其实并不长,但足以使额亦都的一刀落空。而与此同时,麻承勋却没有采取额亦都预计中“力劈华山”这一类从上而下的劈砍招式,而是手臂往外一展,马刀斜斜拖过——这一招很少出现在汉人将领之中,乃是典型的蒙古骑兵刀法。不过麻承勋倒不是和蒙古人学来的,他这一招是传承自马芳处。
说时迟那时快,麻承勋的意外变招果然完全出乎额亦都意料之外,然而此时此刻,无论收招还是变招都早已来不及了。
额亦都早年在山中打猎锻炼出来的敏捷,在此时把他从鬼门关前堪堪拉回——他避无可避之时干脆更加果断地俯身,整个人直接“抱”在了马背上,而脑袋甚至压得更低。
“唏律律……”额亦都的战马忽然发出一声悲嘶,他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,就感到战马四蹄失力,“砰”地一声摔在了雪地里。同时他自己也被甩了下来,在雪地里翻滚了好几圈,脸上都被冰渣划破了几道口子。
眼下是在战场之上,随时可能会被明军补刀,因此额亦都根本顾不得浑身疼痛,连忙爬了起来。他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战马,却见那战马的脖子被麻承勋看似轻巧的一刀切开了半边,鲜血正在喷涌,把马尸周围的雪地染得一片血红。
额亦都背脊生寒,有些后怕地暗想:这麻承勋好高明的骑术,好高明的马上刀法!听闻他在马太师身边多年,是马太师的亲传弟子。想那马太师能以骑制骑打得俺答大汗退避三舍,早前还以为只是传言,现在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