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不止说了“四要”,他的原话是“饬四要”、“破二惑”、“崇九益”、“屏九损”。不过后面几项大多是说明“为什么要讲学”,是为东林书院量身定做的,与此时京察无关。
他这里所谓“明四要”,明是明白、明确的意思。至于四要,第一要“知本”;第二要“立志”;第三要“尊经”;第四要“审几”。
而这“四要”,最根本的则是“知本”。
其实后来东林书院搞出来的,最核心的也是“知本”二字。何谓“知本”?就是正本清源,还儒家理学以正统地位,摒弃陆王心学之虚夸学风。
杨天官虽然没有细听,但顾宪成一说“知本”他就明白了,这次京察顾宪成的炮口一定是对着心学派而去的。
原因很简单,心学派一贯跟理学过不去,也不承认什么格物致知,他们讲究“心外无物”——这个本身已经背离了王阳明想表达的主要意思,因为王阳明最重视的其实是“致良知”。陆王心学后辈完全走偏,直接偏去了玄、禅一流,完全唯心主义去了。
而经世实学则不同,他们是自认“理学”一脉的,尤其是在高务实接过大旗之后,非常认可“格物致知”,只是他提出的“格物致知”与原先的格物致知有所不同,他认为万事万物皆有其理,“理学”就是应该找出其中的“理”来。
甚至高务实还曾经提出过一些问题,诸如他曾问:“无边落木萧萧下,为何落木一定会下?”
有人便说:“天清地浊,清者升,浊者落也。”
高务实便问:“清者何以必升,浊者何以必落?此中之理是何?”众人皆不能答,而高务实笑言:“此即我辈当有所‘格’之处矣。”
总而言之,顾宪成目前要反对的第一目标肯定是“虚妄浮夸”的心学派,而对于同样和他一样自认为“理学一脉”的经世实学,则还能够容忍。
至于什么时候会对经世实学也变得不能忍,那估计得等到他完成“正本清源”的大业,把心学派这批异端分子彻底干翻再说了。
杨巍对这些学术争议兴趣不高,但他“论学主明明德,论治主六经,论时政则主大学衍义”,所以他的立场一贯是谁有用听谁的。
以杨巍的观点来看,满朝诸公论“施政实效”,无人能出高务实之右。如今既然是高务实要借顾宪成这把刀一用,那自己只要让这把刀去放手施为就好,至于这把刀在想什么,并不重要。
这一日的晚上自然甚不消停,高务实在他昭回靖恭坊的尚书府也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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