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此处,张四维终于决定下来,点头道:“那好吧,既然你有此心,于公于私我都不能拒绝,这件事我明日当值的时候会和申汝默好好谈谈,尽量给你定下来。”
高务实本来不大想放弃辽抚的位置,是以听了这话也没起身道谢,只是点头道:“大舅,京营的问题很复杂,到时候可能还需要一些帮助,尤其是户部方面……”
“你放心,我会给沈仲化提前招呼一声的。”张四维说着,又补充道:“只希望他将来还会放在心上才好。”
嗯,这话的意思无非是我这首辅不知道还能干多久,万一将来沈鲤不听招呼,我也没法子了。
高务实欲言又止,张了张嘴,最后还是懒得多说了。将来的事,将来再说吧。
舅甥二人商议得倒是还算顺利,但意外的是,这件事在心学派那边似乎出现了争议,一连十来天,申时行还是没能给出答复,急得张四维差点毁约。
张四维的着急当然好理解,他老父病重垂危,没人知道到底能撑多久,也就相当于说他随时可能要丁忧,这件事若是不能早些办妥,一旦他去位,还能不能顺利执行下来就不好说了。
结果到这天晚上,申时行那边还没传来什么好消息,倒是传来了另一个好消息——黄芷汀抵京了。
高务实过去是黄芷汀的“上峰”,当然不好亲自去迎接,但他却很快接到皇帝派人送来的消息,让他赶紧告假,不要出现在明日的小朝。
高务实知道,这显然是朱翊钧怕影响他自己的名声——万一明天高务实本人在场,黄芷汀即便向皇帝提出赐婚的要求,按理说高务实也应该站出来反对,而理由则必然是“无父母之命”。
这样一来,朱翊钧如果还坚持强行赐婚,就会显得很不地道,乃是逼着高务实“不孝”,这对皇帝而言也不是好事。
但如果高务实本人不在场,事情就简单多了,皇帝大可以做出一副开心过头而且乐见其成的模样,顺势答应下来。
这是高务实个人的私事,外人不好说什么,皇帝一旦开口,也就成了“既成事实”,大家都不需要背什么骂名,顶破天也就是有几个多嘴多舌的人说皇帝乱点鸳鸯谱罢了,无伤大雅。
于是次日一早,高务实虽然早早就起了床,但却一直在自己书房左转右转,根本静不下心来,不停地在担心。
他既担心会不会有人跳出来坏事,又担心黄芷汀要当着满朝文武那么多官员的面说要把自己“赐婚”给他,会不会顶不住心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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