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知道郭朴这次铁了心,也是语气沉痛,道“太后明鉴,老臣以为皇上此次虽是有错,却不算失德,中庸有言天下之达道五,所以行之者三。曰君臣也,父子也,夫妇也,兄弟也,朋友之交也。五者,天下之达道也。智、仁、勇三者,天下之达德也,所以行之者一也。”
“皇上知高务实交游广阔,于是将遴选驸马之事交于其手,此为智皇上念及兄妹之情,为公主终身之幸福而奔走,此为仁也皇上明知此事有违祖制,依旧行此善意之举,此为勇也。如此三达德兼备,老臣不知太后何以言皇上失德倘若此举失德,定是臣教导无方,唯有求退一道而已,望太后三思。”
朱翊钧心中大定,一时对郭朴的“仗义执言”感激涕零。
陈太后听了,也是暗暗点头,心道这郭先生倒也是个有担当的。
惟独李太后敏感的现了一个重要疑点,皱眉道“元辅说他此举是因为兄妹之情,为公主的终身之幸福奔走,此话从何说起,元辅又如何知道的”
郭朴平静地道“高务实乃老臣弟子,老臣知他这半年来一直在大兴县内寻找品貌端正的年轻生员。后来据说选中一人,年方十七,名唤侯拱辰。这些日子,他经常将此人带在身边,一边为其讲解学业,一边教其礼仪典制。今日出事之后,老臣便猜到,他这定是奉了皇上之命,为公主遴选驸马。”
他说着,转头朝朱翊钧问道“请问皇上,可是如此”
朱翊钧知道郭朴这是在帮他,自然连忙点头“元辅见事得准,便是如此。”
李太后皱着眉头,想了想,又问道“尧娥和尧媖什么时候与那侯拱辰见面的”
朱翊钧连忙道“是此前儿臣携高务实拜谒山陵归来之后,在南沙河皇庄安排他们相见的。”说着顿了一顿,又补充道“不过只是尧娥见了侯拱辰,侯拱辰并没有看见尧娥。”
李太后稍稍消了些气,但又现不对,问道“那尧媖又是怎么回事”
朱翊钧心中叫苦,暗道我也不知道尧媖是怎么回事啊
他此时不敢再多说谎,只好老实交代,说尧媖知道侯拱辰是为姐姐尧娥挑选的驸马,至于为什么她也会悄悄写情诗,他就不清楚了。
李太后回忆了一会儿近来两个女儿的状态,脸色一变,忽然决然道“元辅,有件事恐怕要委屈你了。”
郭朴一怔,完全不明其意,只能按照常规的应对方式道“太后言重了,老臣年近古稀,倒也不在乎什么委屈了,太后所有事,但请直言示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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