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如此。
臣拙愚自守,颇能介洁,自来门无私谒,片纸不入,此举朝缙绅,与天下之人所共明知。副使董文采资望已深,是臣推为参政,官僚必慎择年深老成之人,而侍郎吕调阳皆是皇上日讲官,不敢动。
侍郎张四维资望相应,是臣与张居正推为侍班官,乃谓文采馈金六百、四维馈金八百,果何所见、又何所间而不明言其指证乎?
隆庆四年,臣鲁审录,见路楷狱词与律不合,拟在有词,其后一年,法司拟作可矜,与臣无与。
臣家素贫薄,至今犹如布衣,时人皆见之,曾未被劫,则所谓劫去数十万金者,诚何所据?
此皆下关名节者,臣谨述其实如此。至于其他指摘,与臣谋国之忠伪、执事之敬忽、用舍之公私、私怨之有无,皆昭然在人,天下自有公议,臣无容说也。但臣力小不足以胜重,望轻不足以服人,既经言官论列,理宜引退,幸持赐罢免。”
这道自辩疏,不仅把此前曹大埜弹劾的各项一一辩驳,而且最后来了个“臣力小不足以胜重,望轻不足以服人,既经言官论列,理宜引退,幸持赐罢免”,既是一种惯例所需的态度,也是一种对弹劾的回应。
皇帝等这道自辩等了三天,所以反应极快,高拱上午上疏,中午皇帝的慰留诏书就下来了:“卿忠清公慎,朕所深知。妄言者已处分矣,宜安心辅政,以副眷倚。不允所辞。”
皇帝所说“妄言者已处分矣”,还真不是开玩笑,因为在高拱的自辩还没上的时候,皇帝就已经先写好了对刘奋庸和曹大埜的处置,高拱的自辩疏一进通政司,皇帝立刻写了两道手诏,要求司礼监行文用宝,即可下发。
“刘奋庸妄言,降调外任。”
“曹大埜这厮排陷辅臣,着降调外任,有司宜从重严处!”
冯保拿着这两道手诏,心里有些惶惶不安,连忙赶往内阁找张居正商议——高拱闭门不出之后,内阁现在是郭朴和张居正轮流拟票,今日恰巧张居正执笔。
张居正拿到皇帝的手诏,面上倒是没有什么表情,也不像冯保那般一副惶惶不可终日的模样,反而安慰道:“冯公不必着急,皇上此举,不过题中应有之义罢了。”
冯保稍稍松了口气,但仍然面色严峻,急急踱了几步,道:“题中应有之义?张阁老,刘奋庸也还罢了,皇上只责他妄言,降调外任这种处置,咱们也可以妥善安排,不让他太吃亏。可是曹大埜怎么办?你看皇上手诏上的口气,‘这厮’都出来了!不光是降调外任,而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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