洞。
越来越多的石块被清理出来,站在旁边甚至能感觉到两侧的气流流通。
极细微的气流本不应该那么容易被发觉的,但其中带上了水汽和一些其它味道混合而成的怪味。
那种水汽,不同于本地人在每个雨天已经熟悉的陈腐,而是夜晚站在特姆河畔时,会在迎面吹来夜风中闻到的水汽,代表着晦暗莫测、漫无边际的水域。
它浓郁到从空气中析出,使透过石块缝隙的火光在一片漆黑的对面拉出细长光柱,照在有些许反光的墙面上。
“有人吗?”瓦丁冲着对面喊道。
没人回应。他趴上石堆,用剑鞘捅开前方的石块,往里面张望,发现那些墙面上的反光不是均匀吸附的水汽,而是有厚度的粘稠东西,正缓缓淌下。
质感很容易联想到某些软体生物经过时,留下令人作呕的轨迹。只是他想不出什么蛞蝓或河螺之类能生长到如此程度。
稍调整角度,光柱照见更远处地面遍布肮脏的水洼,变形的板条箱里装着未使用过的干粮和燃油,有人将其转移到了这里,但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挤碎了。
弯折板条的表面同样有着那种稠厚的液体,已经开始渗入木质,将其染成腐蚀、霉变般的质地。
残余油脂在水面上漂浮,扭曲糅合的彩色油膜散发着一股燃烧过的怪味。
一柄几乎拗断的剑躺在水洼边,它的主人可能曾用它对抗过什么,但留下的只有氧化发黑的一滩猩红色,像是浆果里挤出的变质果汁,被某种东西舔舐涂抹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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