确实是作假,每个村征召的民夫我都统计过,整个宁晋县实际参与修堤的人数绝不超过五千,此事很好查,找各村的里长统计一下人数一目了然。
其次就是开支,按照账目记载,有二十万两银子花在了民夫身上,平均每个人需要耗费官府七两白银。但我可以负责任地说一句,一个青壮男子辛辛苦苦地修堤两年,最多能拿到三四两银子,我走访过上百人,得出来的都是这个数。
别忘了,还有一部分人是这两年该轮上的徭役,他们是不拿工钱的,甚至连饭食都要自带。
两位大人可以想象,光是民夫人力这一块就有多少银子被贪掉了。”
“这心也太黑了。”
蔡象枢气愤不已:“人数造假、工钱账册虚报,只能是能下手贪污的地方无所不用其极,实在可恶!”
“何止啊~”
周洪漠苦笑一声:
“为修堤提供石块、木材的采石场掌柜的就是杨仁清、蒋建指定的亲信,看起来石块木材多少数量,按照市价购买,实际上白花花的银子往外流,物料我是一个也没看到。
蔡大人在江堤边看到很多地上填埋的是小块碎石,那都是附近村民自己开凿出来的,压根不是官府买的,因为百姓们不忍心看到江堤被修成这般模样。
其中涉及了太多的利益输送,四十多万两白银最起码有八成九成被贪墨了,真正用到修堤上的银子微乎其微。
我可以这么说,光是流进宁晋县令蒋建一人口袋里的银子就有上万两,贪污之巨超乎想象!”
“触目惊心、痛心疾首啊!”
蔡象枢气得咬牙切齿:“光凭这本账册就能证明工部在修堤过程中数字造假、虚报人数、贪墨库银!
周兄,你这本账册真的是及时雨啊,为我们严查修堤贪腐案打开了缺口!”
“没错。”
沈儒应声道:
“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这本账册毕竟是誊抄的,没有盖上官府的印信,咱们凭这个账册抓人怕是会遇到极强的阻力,陛下面前也站不住脚。
最好是能让蒋建先认罪,承认这本账册的真实性。”
“此事太简单了。”
周洪漠冷笑一声:
“蒋建此人很贪,但胆子又很小,经不住查的,随便诈他一下就会招供。宁晋县城没有被洪水淹没,他手里盖着官府印信的账本怎么可能被冲毁?只不过被他藏起来了,不敢拿出来罢了。
还有为修堤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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