岁旱魃至,二岁蝗虫生,三年而为泽国,呜呼哀哉,辽东百姓,何其无辜,而罹遭大难,上干天地之和,下丛室家之怨者,皆朕之过也·····”
这是武定皇帝平生第二次颁发罪己诏,全文言辞沉痛中恳,充满负疚忏悔之心。
当然,这些都只是形式而已,因为刘招孙并不认为他自己有任何过失,他不相信什么因果报应天人感应。
所有这些只是为了安抚臣民。
八月初三日,太上皇带上两太后前往大清宫,为百姓祈福,顺带视察周边灾情。
沈阳西郊的大清宫道观建筑群,早在武定元年就被康应乾派人拆去大半,道观中的砖石木料均被拉去沈阳,支援城防建设。没被拉走的一些边角料石碑石块,也被附近百姓搬回去垫猪圈用了。
只留下几间茅草屋给张真人住着。
当时康首相认为,道士就该清心寡欲,不可贪恋物欲,几间草屋足够他们修行用了。
张真人盘腿坐于阴阳八极蒲团上,阳光从茅草屋顶上的缝隙泼洒下来,昏暗的前厅中摆放着真武大帝木雕像,千万颗尘埃在真武大帝神像前翩翩起舞。
武定皇帝抬头望向张一行,惊讶发现,阔别多年,真人还是那个少年鹤发童颜没一丝丝改变。
想起自己还欠大清宫一个金身,刘招孙说话的语气顿时变得低三下四。
“真人,其他道友呢?你的两个道童去哪里了?”
刘招孙依稀记得,万历四十七年他来大清宫为金虞姬祈福时,这里香火还很鼎盛,前庭后院各处打待尸念经的歪道士,没有一千也有八百。
如今再看道长周围,徒弟全部不见,张真人茕茕孑立形影相吊,真是可怜。
“尘归尘,土归土,弱水三千贫道只取一瓢饮,徒弟们来去自由,由他们去了,”
武定皇帝环顾四周,见茅草房破旧不堪,心中颇为惭愧。
“原以为施主舍弃五十年阳寿,早已驾鹤西去,不想你还在人世,善哉善哉。”
旁边随行的吴霄见张道士如此无礼,僭越圣上,正要拔刀怒斥,武定皇帝对他笑道:
“今日我等皆为施主,张真人为摆渡人,何况我等有求于人家,不可无礼。”
吴霄将刀收回刀鞘,退了下去。
“师父说笑了,或许是逆天改命,那日在王恭厂大难不死,又得了几年阳寿。”
刘招孙双手合十,一脸虔诚望向张一行,恍惚回到很多年前,跟着武当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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